【原文】

你想要了解春么?

你的心情可有那蝴蝶翅的翩翩情致?

你的歌曲可有那黄莺儿的千啭不穷?

你的呼吸可有那玫魂粉的一缕温馨?


你想要了解光么?

你可曾同那疏林透射的斜阳共舞?

你可曾同那黄昏初现的冷月齐颤?

你可曾同那蓝天闪闪的星光合奏?


选自《流云小诗》,亚东图书馆1923年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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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关赏析

   《春与光》是一首富有感染力的。全诗都是问句,不同凡响。诗人以发问的形式点题,又以问句形式通过形象的语言写景抒情。用妥切,构思新奇,寓意深远。诗人巧妙地运用了重复、排比与对仗的句式和词汇,以“举一反三”结构同时兼顾词意的前后呼应与韵律平仄的手法,使人读起来很有节奏性、音乐感,而又错综复杂不觉单调。

   全诗的8个问句分为结构相同、主题不同却又紧密关联的两个部分。 第一部以“你想要了解春么?”单刀直入地点题,由此引出下文。随后的三个转折问句紧扣主题写“春”,在句法结构上完全相同,都是“你的……可有那……的……?”分别用“心情”、“歌”、“呼吸”和“蝴蝶翅”、“黄莺儿”、“玫瑰粉”以及“翩翩情致”、“千啭不穷”、“一缕温馨”三组词写出舂天的情与景。相对应的各组互相排比、对仗;同一句用词前后呼应,“你的心情”与“蝴蝶翅的翩翩情致”、“你的歌曲”与“黄莺儿的千啭不穷”、“你的呼吸”与“玫瑰粉的一缕温馨”互相呼应,衬托得多么妥帖!还有,值得注意的是:“蝴蝶翅的翩翩情致”引起的是视觉感受,“黄莺儿的千啭不穷”是听觉感受,“玫瑰粉的一缕温馨”是嗅觉感受,可是除了“感”,还都含有丰富的“情”在内。景中有情,情 景交融,让人在增进对“春”的感受体会的同时也更加了解“春”的内含情意。

   诗的第二部分从“你想要了解光么? ”点题,下面三句重复“你可曾同那X X X X的X X X X?”句法结构,分别用“疏林透射”、“黄昏初现”、“蓝天闪闪”和“斜阳”、“冷月”、“星光”以及“共舞”、“齐颤”、“合奏”三组词形象地写出不同的光与不同的景和情。相对应的各组也互相排比、对仗,特别是“共舞”、“齐颤”与“合奏”互相排对得再好不过。细想一下,要是能“疏林透射”的太阳,当然是“斜阳”。斜阳透射疏林,也即透过稀疏林木斜着照射的阳光投 影像是在林间作舞;“黄昏初现”的月亮是淡淡的,诗人用“冷月”两字表现得惟妙惟肖。既是“冷”,让人“颤”,因此“同那黄昏初现的冷月齐颤”;蓝天上的星星闪烁,像是在合奏乐曲……这些都是多么美妙的想象,形容比喻又多么恰如其分!诗人写到同“斜阳”一起“舞”,用“共舞”;同“冷月起“颤”,用“齐颤”;同“星光”一起“奏”用合奏,真是再妥帖不过。若改用“共奏”或“合颤”就不合适,诗人用词准确可见一斑。

   诗人用贴切的形象比喻、排比、对仗的词句,写的不是静的景,而是活龙活现的变化活动画面,让读者身临其境,置身于富有生命气息的春与持续变幻的光之中,激发读者的兴趣与共鸣。“你想要了解春么”,“你想要了解光么”,你想要了解与认识事物,你就得怀有同样的情感去亲身经历与体会。这首诗很能表现诗人本身的哲学与美学的高深造诣与内涵修养。读这样的诗是一种美的享受。唯一的缺憾是玫瑰花在夏季盛开,而不是春季;玫瑰的芳 香,来自花瓣,而不是花粉。当然,借助花瓣的关系,花粉还是可以染上“一缕温馨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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